当前位置:首页 > 家庭人生 > 正文内容

我的小叔

福竹居士3年前 (2022-10-07)家庭人生32

  我的小叔

沈国清 生于1934年?月-卒于1960年7月9日(阴历甲壬狗年-庚子鼠年6月16日),娶 张瑞凤为妻。享年26岁

张瑞凤 生于1937年?月-卒于2015年1月2日,(阴历???-乙未羊年腊月初三)享年78岁。生有一子。

小叔夫妻俩育有一子:沈松兴
沈松兴娶邹家凤为妻生有一子沈荣民,
沈荣民娶岳 XX育有一子沈鼎昇,现在开封市从事水利环境工程

我对小叔稍有印象,但不深。音容笑貌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结婚比较早。他年纪比我堂哥福兴大不了几岁,他的身材不高,和我福兴大哥差不多,我的映像中他的身材比福兴哥略胖。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平时比较活跃,可能由于二爹爹和奶奶的宠爱,他不大下田劳动,像个大孩子似的经常和我们一起玩,有时还惹我们;读没读过书不知道。因为福兴哥比他小几岁,是和我在北塘小学一起读书的。我刚进校时,福兴哥已读三年级了,没看到小叔在校读书。我在新河小学借读二年不到也没见到过他。他如果读书的话,最大可能就是读过私塾。
一年后我就离开了,故小叔有无读书我不敢乱说。只有福兴哥、谢柏净这样年纪的人才知道。
小叔结婚后没多久,就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毛病。平时无事双手不停的抖动,站着抖,坐着抖,睡着有时也抖。无事抖,有事时双手颤抖得更厉害,物不能握,活不能干,吃饭时,碗不能端,筷子不能拿。吃饭嘴要够着碗,牙齿碰到碗边会发出咯咯地响声音。如果情绪稍有激动,便会全身颤动,手脚乱抖,面部抽蓄,痛苦万分。
那时我们老家是很落后的,除了农业以外,没有任何工业、商业、文化教育和医疗事业。只有挑担的货郞和混迹江湖的郞中,还有就是迷信盛行。老百姓生老病死完全是听天由命。
祖母对于小叔突如其来的毛病束手无策,看遍方圆几十里的郎中和中医,毫无起色。当时农村文化落后,没有医疗可言。祖母唯一就是相信迷信,求助算命先生。她认为是小叔得罪了神仙鬼怪,是中邪了。我们村的人差不多都这么说。那些拿了钱给小叔算命的算命先生,更是加油添醋的说小叔得罪了什么赤脚大仙、狐仙,并找来和尚、道士来家作法。她老人家把他们的胡说奉为圣旨,每天要烧从寺庙和尚、道观道士那里买来的锡泊、纸钱和乱七八糟的“鬼化符”。更好笑的是奶奶、四妈和家乡好多的人都会把来家偷腥吃鸡的黄鼠狼看成是“大仙”,不仅不允许我们喊打,还对它们顶礼膜拜,跪地磕头。大人的思想对我也造成了很重的影响,有一次我和妈一起去河边桥头我家的粪池掏粪,妈妈去菜田施肥时,河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二只黄色的小东西在我面前追逐嘻戏。我一下吓坏了,一方面大声哭叫,呼喊妈妈,一方面又赶忙跪下给二个小东西磕头。现在想想真的可笑。
小叔生的这个病,祖母求医拜佛,花了不少钱和精力,病未治好,且越来越重。据说后来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喂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1960年是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最困难时期,在那个粮食短缺,野菜充饥的年代。小叔肯定经常挨饿。由于经常吃不饱,生活不能自理,病情发展也越来越重,终于在1960年去世了(具体时间不清)。最后到底是饿死还是疾病折磨而死,我当时不在老家,不得而知。小叔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这下苦了祖母和四妈了。好在小叔留下了他的根—唯一的儿子沈松兴,他可是奶奶的心头肉,奶奶对他可谓呵护倍至,同时也更加剧了奶奶和四妈的负担。那时成立了“人民公社”,农活由生产队集体安排,不用自己操心了,吃饭由大食堂统一安排。但家里缺少男劳力,挣的工分就少了,日子当然也更不好过了。四妈要带幼小的儿子,这下就害苦了老祖母,她是家里的一家之长,又很要强。日常生活全靠她来安排,四妈基本上不管。因为四妈本人也不是干农活方面的行家,有吃没吃,有粮无粮都是老人家操心。最困难的那几年她千方百计想法设法找米下锅,即使自己吃不饱也要保证让孙子吃饱。因为这是她和士华二爹爹的血脉。当然,那时也离不了福兴和大伯母帮助。我们那时不在老家,家中也很困难,没有帮上什么大忙。但爸爸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赡养老人的义务,每年年终都按生产队的决算额度把钱及时寄给福兴大哥,以保证奶奶的正常生活。
小叔英年早逝,四妈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还要抚养小孩,生活压力可想而知,为了改变生活,四妈后来她就改嫁了,她和本地的复退军人谢柏华又组合了新的家庭,好像有二个女孩。
小叔生了莫名奇妙的病,这是我们二爹爹的家门不幸,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国家当时“一穷二白”的真实的缩影,也正是我们国家农村医疗落后的写照。
当然,这个病也是世上罕见的病。不要说在那个年代,即使在现代这个毛病也是一个疑难 杂症。医学界对此病研究认为这是人的大脑神经系统毛病,至今尚无治疗成果,也没有特效药。
当然随着科学不断的发展,这个毛病的病因正被逐步解开。这二年我已多次从电视新闻中了解到这个只有百万分之几的发病率的毛病的治疗,有了一些新的进展。这个毛病大概就叫“柏金森病”,是脑部神经系统的毛病,目前医生们正运用微创手术在大脑神经系统进行植入电子芯片控制的尝试。
可惜小叔生不逢时。


扫描二维码推送至手机访问。

版权声明:本文由来自老沈的问候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文链接:https://shenkuixing.com/?id=18

分享给朋友:

“我的小叔” 的相关文章

欢迎来到老沈的Blog

欢迎来到我自说自话的小天地,也欢迎在这里分享交流你的人生和感悟!...

我的家乡2

穿过杜巷小巷一直向北走就可以走到朱庄,再向北走过了大潼河就能到夏集。妈妈去圩田(只种一季水稻,冬天放水沤着的田)干活和到夏集镇办事也必定走这条路。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农历三月二十八,妈妈带我去夏集赶集,那是我们当地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热闹非凡。四乡八里的人都往那儿赶,人山人海。街头巷尾都是摊位,用...

我的祖父母 2

祖业遗有北迮河边家乡称为四磕头的三间正房屋(前三后三、东西二厢房中间有一天井)。到了我父母谈婚论嫁时,祖母已改嫁单身沈家兄弟-沈士华多年,他就是我们的二爹爹。此时大伯、二伯早已成人,都相继成家立业。家中祖屋按西厢房与后东房卧室,按房的对角线一分为二:大伯按斜线东居住,后东房(主卧)、前客厅和东厢灶间...

我的大伯 1、2

大伯沈国湖伯父:沈国湖出生于1916年 -卒于1993年 ,迎娶本乡朱庄人士朱守云为妻,享年77岁。伯母:朱守云生于1921年-卒于1992年。享年72岁我们和大伯虽然同处上海城,他和爸爸还是亲兄弟,但大伯一直居住在工作单位,他不善走动。只有家中发生重大事情,他才会来找爸妈商量沟...

我的大伯 4、5

 大伯把家庭看得很重,就是只知工作,只知赚钱养家糊口,为家庭无私奉献,很少为自己考虑的人。有时我一直取笑他是个守财奴,说他有点吝啬,他总笑而不语。我真的不理解,他一人在上海除了我 们一家,朋友几乎没有,很少有人情往来,老家来人基本上都住我们家,他也难得请人吃饭。平时他吃在店里,住在店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