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叔
我的小叔
沈国清 生于1934年?月-卒于1960年7月9日(阴历甲壬狗年-庚子鼠年6月16日),娶 张瑞凤为妻。享年26岁
张瑞凤 生于1937年?月-卒于2015年1月2日,(阴历???-乙未羊年腊月初三)享年78岁。生有一子。
小叔夫妻俩育有一子:沈松兴
沈松兴娶邹家凤为妻生有一子沈荣民,
沈荣民娶岳 XX育有一子沈鼎昇,现在开封市从事水利环境工程
我对小叔稍有印象,但不深。音容笑貌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结婚比较早。他年纪比我堂哥福兴大不了几岁,他的身材不高,和我福兴大哥差不多,我的映像中他的身材比福兴哥略胖。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平时比较活跃,可能由于二爹爹和奶奶的宠爱,他不大下田劳动,像个大孩子似的经常和我们一起玩,有时还惹我们;读没读过书不知道。因为福兴哥比他小几岁,是和我在北塘小学一起读书的。我刚进校时,福兴哥已读三年级了,没看到小叔在校读书。我在新河小学借读二年不到也没见到过他。他如果读书的话,最大可能就是读过私塾。
一年后我就离开了,故小叔有无读书我不敢乱说。只有福兴哥、谢柏净这样年纪的人才知道。
小叔结婚后没多久,就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毛病。平时无事双手不停的抖动,站着抖,坐着抖,睡着有时也抖。无事抖,有事时双手颤抖得更厉害,物不能握,活不能干,吃饭时,碗不能端,筷子不能拿。吃饭嘴要够着碗,牙齿碰到碗边会发出咯咯地响声音。如果情绪稍有激动,便会全身颤动,手脚乱抖,面部抽蓄,痛苦万分。
那时我们老家是很落后的,除了农业以外,没有任何工业、商业、文化教育和医疗事业。只有挑担的货郞和混迹江湖的郞中,还有就是迷信盛行。老百姓生老病死完全是听天由命。
祖母对于小叔突如其来的毛病束手无策,看遍方圆几十里的郎中和中医,毫无起色。当时农村文化落后,没有医疗可言。祖母唯一就是相信迷信,求助算命先生。她认为是小叔得罪了神仙鬼怪,是中邪了。我们村的人差不多都这么说。那些拿了钱给小叔算命的算命先生,更是加油添醋的说小叔得罪了什么赤脚大仙、狐仙,并找来和尚、道士来家作法。她老人家把他们的胡说奉为圣旨,每天要烧从寺庙和尚、道观道士那里买来的锡泊、纸钱和乱七八糟的“鬼化符”。更好笑的是奶奶、四妈和家乡好多的人都会把来家偷腥吃鸡的黄鼠狼看成是“大仙”,不仅不允许我们喊打,还对它们顶礼膜拜,跪地磕头。大人的思想对我也造成了很重的影响,有一次我和妈一起去河边桥头我家的粪池掏粪,妈妈去菜田施肥时,河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二只黄色的小东西在我面前追逐嘻戏。我一下吓坏了,一方面大声哭叫,呼喊妈妈,一方面又赶忙跪下给二个小东西磕头。现在想想真的可笑。
小叔生的这个病,祖母求医拜佛,花了不少钱和精力,病未治好,且越来越重。据说后来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忙喂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1960年是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最困难时期,在那个粮食短缺,野菜充饥的年代。小叔肯定经常挨饿。由于经常吃不饱,生活不能自理,病情发展也越来越重,终于在1960年去世了(具体时间不清)。最后到底是饿死还是疾病折磨而死,我当时不在老家,不得而知。小叔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这下苦了祖母和四妈了。好在小叔留下了他的根—唯一的儿子沈松兴,他可是奶奶的心头肉,奶奶对他可谓呵护倍至,同时也更加剧了奶奶和四妈的负担。那时成立了“人民公社”,农活由生产队集体安排,不用自己操心了,吃饭由大食堂统一安排。但家里缺少男劳力,挣的工分就少了,日子当然也更不好过了。四妈要带幼小的儿子,这下就害苦了老祖母,她是家里的一家之长,又很要强。日常生活全靠她来安排,四妈基本上不管。因为四妈本人也不是干农活方面的行家,有吃没吃,有粮无粮都是老人家操心。最困难的那几年她千方百计想法设法找米下锅,即使自己吃不饱也要保证让孙子吃饱。因为这是她和士华二爹爹的血脉。当然,那时也离不了福兴和大伯母帮助。我们那时不在老家,家中也很困难,没有帮上什么大忙。但爸爸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赡养老人的义务,每年年终都按生产队的决算额度把钱及时寄给福兴大哥,以保证奶奶的正常生活。
小叔英年早逝,四妈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还要抚养小孩,生活压力可想而知,为了改变生活,四妈后来她就改嫁了,她和本地的复退军人谢柏华又组合了新的家庭,好像有二个女孩。
小叔生了莫名奇妙的病,这是我们二爹爹的家门不幸,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国家当时“一穷二白”的真实的缩影,也正是我们国家农村医疗落后的写照。
当然,这个病也是世上罕见的病。不要说在那个年代,即使在现代这个毛病也是一个疑难 杂症。医学界对此病研究认为这是人的大脑神经系统毛病,至今尚无治疗成果,也没有特效药。
当然随着科学不断的发展,这个毛病的病因正被逐步解开。这二年我已多次从电视新闻中了解到这个只有百万分之几的发病率的毛病的治疗,有了一些新的进展。这个毛病大概就叫“柏金森病”,是脑部神经系统的毛病,目前医生们正运用微创手术在大脑神经系统进行植入电子芯片控制的尝试。
可惜小叔生不逢时。